独家｜CAP——坚实的脚印：我们需要做什么？我们又该怎么做？

2016年12月17日下午，在主题为“提高质量——教育创新发展之本”的中国教育学会第二十九次学术年会对话环节上，中国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杨念鲁，高等教育出版社副总编辑查卫平，中国教育学会学术委员会主任委员史宁中，西安交通大学教务处副处长张俊斌，北京市十一学校副校长秦建云以及吉林大学教授、中国大学先修课程（CAP）物理专家委员会秘书长张汉壮，围绕建设CAP的意义和方向，开启了一段深刻对话。

实施大学先修课程要做好四件事情

秦建云

第一件事情：理清思路

如果思路理不清楚就贸然去做，一是很难做起来，二是即便做起来也很难坚持下去。在梳理思路的过程中，我们达成几个共识：

第一，大学先修课程符合教育部的原则，且与未来的学习是一致的，因此这是任何人都挡不住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第二，由于大学先修课程服务于部分学校，而不是全部高中学校，因此从政府层面没有办法下一个文件，做一个规划，一刀切，而一定是先在一些有想法的学校，针对自己的学生去进行探索，然后逐步产生影响，最后给予规范而形成一定的机制。

第三，不是简简单单去把大学先修课程做起来，而是健康地做起来，必须不能有功利的目的。

第四，大学先修课程需要大学的帮助，但是必须由中学自己独立去做。

第二件事情：建设规范的课程架构

一定要厘清大学先修课程和高中课程的关系，不能把大学先修课程搞成兴趣课程，而必须将其作为学校的重要课程之一，要把这个课程和中学课程有机地编排在一起，形成一套完整的课程体系。比如物理，如果学了大学先修物理课，就不需要再学高中物理了，因为这其中已经涵盖了。总之必须把这个课程纳入到学校的课程体系中，才能供孩子们去选择。

第三件事情：保证师资

必须要招聘大学先修课程相对应的教师。人是学校教育的第一资源，如果在人的方面出了问题，用其他的资源是很难弥补的。

第四件事情：编写教材

开始编写大学先修课程的资源教材。为什么要自己编写而不能从大学的教材里面选呢？原因很简单，我们面对的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的教育核心在于资源，而大学的教材是成年人的教材，核心在于知识，如果我们直接使用大学教材的内容，势必会削弱对学生基础教育阶段素养的培育。因此在坚持素养培养的前提下，把大学的知识和技能很好地融进来，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大学先修课程实际上是为优质生源的优质培养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途径。所以我们按照这个思路一路走过来，今天令我们感觉到欣慰的是，学生发展得很好，突出表现在：

第一，十一学校的学生在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完全自己做选择和决定。这些表现说明，大学先修课程对于学生确定人生目标起到了作用。

第二，现在在十一学校再也找不到无所事事的学生，学生们都在忙，特别是那些学习能力比较强的学生，他们表现出来的状况让我们更加欣慰。

第三，我们的毕业生上了大学回来之后，他们表现得没有那些茫然，不再抱怨他们很不适应，他们很喜欢大学的那种学习氛围。

这三点坚定了我们进一步做好大学先修课程的信心。

制定大学先修课程标准的原则

史宁中

第一个原则

一定要把大学必修而高中必修和选修的内容衔接好，使学习这些大学先修课程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也没问题。

第二个原则

我们强调数学大学先修课程要直观，直观对于数学来说是极为突出的。所以我们在义务教育课程标准中把传统的双基改成了四基，即传统的基础知识和基础技能，加上数学的基本思想和基本活动经验。

第三个原则

要讲道理。为什么说讲道理呢？现在高中数学的教材对概念不太重视，概念没有讲清楚就开始训练，就开始做题。学生如果对概念都没有理清楚，基本的学习方法和思维没有形成，就不能举一反三。

高校比家长更普遍认同大学先修课程

张俊斌

  第一，学生将来报考大学的时候能不能被录取有多方面的参考因素，大学先修课程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

  第二，现在，我们学校的招生政策已经出台了，2017年9月份正式实施。如果学生通过大学先修课程的学习拿到相关成绩或证书，我们通过几种方式给予其学分：第一种方式是提交相关材料，直接申请该课程免修，不影响毕业；第二种方式是可以申请免学不免考；第三种方式是如果学生所修的大学先修课程成绩足够高，那么我们可以直接出一个成绩单，这是有效的。

  另外，作为高校，我们有丰富的资源，尤其是科研资源。现在的大学生在学习专业的时候，如果没有实践是不行的，而大学先修课程目前主要是数理化，将来可能分得更细一些，有更多的学科参与。

 大学先修课程让会飞的孩子先飞起来，我们同时要提前给他一个翅膀，即平台支撑和课程保障。

今后CAP工作开展的方向

查卫平

经过两年多的试点工作，CAP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我们正在和中国教育学会研究今后三五年中国大学先修课的工作。从出版社的角度，可以从人、财、物三个方面开展：

第一个方面是人

首先，要紧紧依靠我们的专家队伍。我们现有的课程，包括以后可能还要进一步增加的课程，我们都要建立非常权威的专家队伍，让专家指导我们整个CAP项目的建设工作。其次，要重视师资培训，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也是我们在开展试点工作中遇到的一个突出问题。所以我们要在过去线下培训的基础上，逐渐开展比较大规模的线上培训。再次，随着CAP项目的深入展开，大量的课程专家和我们的技术人员会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最后，我们将来在这个项目上要更多地增加透明度，不断地完善我们这个项目。

第二个方面是财

也就是资金。高教社作为全国最大的教育出版机构，在这方面上，我们责无旁贷。我们会在过去的基础上，根据项目的要求不遗余力地支持这个项目。

第三个方面是物

也就是我们能够开发什么样的产品。我们很重要的工作是开发将来能够给大家提供的CAP教学资源，这里面一定包含教育的两个三项议题。

第一个三项议题

将来我们给大家提供的资源首先是经过专家组织研发和审定的纸质教材；其次我们提供大量的数字资源，特别是在线的数字资源；再次我们提供大量的在线的数字课程，这里面包括爱课网。现在爱课网上有聚集了2886门中国大学资源共享课， 992门中国大学视频公开课和561门中国大学MOOC。中国大学MOOC自2014年5月份上线以来，仅两年多的时间，就有超过90余所高校开出了561门1237个学期的课程，现在参与在线学习的学生超过一千万人次。

第二个三项议题

所有的数字课程同样有三项议题。首先，我们的学生和老师通过这个平台能够分享到全国各个大学最优质的资源。我们32门CAP课程，是来自16所985学校高品质的优质课程，同时在课程上还有560多门其他课程，只要学生有时间、有兴趣、有精力，就可以随时随地去学习。

其次，配套。将来我们所有的CAP课程，一定要配套的、相应的数字课程，而且这样一种数字课程不是简单的数字课程，而是包括老师的辅导、学生的研讨和在线测试等功能的课程。

最后，定制。北京市十一学校试点很早，我们将来能不能像十一学校那样，给学生定制MOOC或者数字课程呢？目前，我们爱课网已有164所学校在上小型、专有定制的课程，有将近40万的学生在学习。

这两个三项议题是将来我们的产品能够给大家提供的更好的服务。

为更好开展CAP，我们还应该做什么？

秦建云

现在有几个事情需要大家达成共识去做。

  第一，需要我们各个领域的专家形成一个团队给学生们系统地规划这些课程。在规划过程中，不应该考虑我们能给他们开什么课，而应该考虑他们到底需要什么课。不要嫌多，只有足够多才能更大程度地满足学生不同的需要。

  第二，需要尽快地去开发一些文本或者影像资源。随着就近入学、划片招生的逐步推进，将来有更多优秀的学生有可能就在普通学校入学，普通学校的师资很难实现对这些学生恰当的帮助。所以这些资源可能对这些孩子们是非常有价值的。

  第三，应该帮助各个学校进行师资培训，而用几天的时间来培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每次培训应持续一个学期，要实实在在地给教师提供帮助，确保他们在足够长的时间内真正认识教学的价值。

  第四，希望各个高校能够明确如何对待大学先修课程的成绩，这对学生选择大学先修课来说很重要。另外，我认为在CAP考试上应向全国所有学生开放，而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的联盟校，这样就可以避免把一些有自己想法的学生人为地排除在外。

CAP——给想飞的学生插上翅膀

杨念鲁

希望经过努力使更多的学校，包括我们的高中、大学，甚至于初中，还有我们的校长、老师、学生、家长以及社会各个方面真正理解CAP的真谛和价值所在，真正能够积极地响应这样一种育人模式创新的改革。我们需要进一步地宣传我们的理念、我们的核心价值和我们的做法，让全社会更多的人了解CAP。

中国教育学会作为全国性的教育学术组织，一定要继续搭建平台，继续整合各方面的资源，继续提供服务，继续建章立制，把这个项目做得更好。相信我们这个项目经过今后两三年、三五年、甚至十年的努力，能达到美国的大学先修课程的状态。我相信，我们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吸取他们的经验教训，应该能够走得更快，取得更明显的效果。

我们希望在未来，中国大学先修课能够成为我们高中基本的课程模式，成为一种基本的育人模式。这个项目的目的不仅仅是针对少数学生，最终目的是推动我们国家育人，特别是中学育人模式的改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项目最本质、最深刻的意义，是让更多的学生结合自身的特点自由地学习，自由地发挥和成长。CAP让会飞的学生先飞起来，给想飞的学生插上翅膀。

（以上内容根据12月17日“中国教育学会第二十九次学术年会”上“对话CAP”环节的嘉宾对话提炼整理。）

第二十九次年会相关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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